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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武侠梦 第六章 重操旧业

    还没等文侠考虑好自己的发财大计时,三下两下吃完饭的刘大牛便来拉他去赌钱。由于揽月楼一般要接近黄昏时分才开门做生意,这些乡下来的护院们整个白天都得闲在院子里。口袋里没什么钱,也没多少人愿意出去溜达,要是和楼子里哪个姑娘对上了眼,说不定还可以去挤挤暖被窝,剩下的人为了打发大把的无聊时光也就学着那些常来的贵客们,掷起骰子赌起钱来。只是大家可都是一些苦哈哈,来来去去的输赢也就是那么十来个铜子,多的舍不得,也拿不出,要知道哪个家里没几张嘴等着吃饭,输赢不大,钱总在几个弟兄口袋里打着转到最后几乎又都回到了自己的口袋,而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时间飞快的溜走,来了几天的文侠也见过几次他们的小赌,却从没有参加主要就是因为没钱。

    这几日里,刘大牛的手气都不怎么好,连续输掉了100来个铜钱,便想拉拉文侠一起换个运,转下手风。文侠想了想,觉得去去也好,反正自己也是闲着,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发财办法还不如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有什么转机。保不准赌着赌着就有一个“茅十七”,“茅十九”的汉子跳进来,一把把自己抓去京城,再一个不小心冒充太监给混进了皇宫,又碰巧揍了皇上,那可发达了,要知道明朝太监的地位可比清朝高多了。

    走着,走着不觉转过回廊来到了揽月楼的后院,侧门边的争吵声少了影壁的遮挡直传过来,硬生生的惊醒了文侠正发着白日大梦。

    “全苏州谁不知道,我孙嫂的胭脂要是敢认第二谁还敢认第一,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不要以为你们揽月楼地方大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这些做小本买卖的。”

    “不想卖就别拿到这来现啊,客人来我们这可是来找我们揽月楼的姑娘,不是来看你孙嫂的胭脂的,再说了,老娘我这的胭脂水粉,锦帕团扇哪天不花个千儿八百的银子,就算只有三分货色,只要我们揽月楼的姑娘宣扬宣扬,立马就成了十成十,那还不马上红遍苏州,就这样的货色老娘我还未必看得上眼呢!”

    刘大牛见文侠露出注意的神色,“这是卖胭脂水粉的孙嫂,各个院子里的胭脂水粉多半都是由她张罗,听说就是有些达官贵人的小妾们也私下里买她的东西,她每次来这都得和谢二娘吵个没完,别理她们,听多了也就习惯了,我们赌我们的钱去。”

    “每次都要吵,那揽月楼到底是买还是不买呢?”听了刘大牛的话,文侠反而来了兴趣。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从来没兴趣听完的,我想应该还是买了的吧,要不为什么孙嫂还每次都来这。其实揽月楼的老板谢二娘除了嘴巴厉害点,人又有点抠门外,还是挺好的。”刘大牛显然对这个不感兴趣,知道的也不多。当文侠表示还要再听一会的时候,刘大牛有些不理解的摇了摇脑袋,自顾自的走了。

    这时的谢二娘已经占据了完全的上风,想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迫得孙嫂就范。虽然不怎么请愿,文侠还是决定挺身而出,毕竟化妆怎么说来也是门手艺,还多半是自己在这个时代里唯一可以用来谋生的技能,虽说有点上不了台面,可总比饿死的强,马克思说的好“物资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饭都吃不饱还管其他的干什么。还好自己阴差阳错的进了这个揽月楼,要是直接在街上开个美容院估计就算不被那些个什么礼教的卫道士打死,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们也没人会来光顾的。

    “且慢,我可以证明这些胭脂的价值。”当这场口水拉锯战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时,文侠终于出现了。在文侠看来,胭脂水粉的好坏并不占主导地位,就像被王羲之提字的扇子立马身价百倍一样,关键是看是什么人来用这些东西,再说这个孙嫂既然敢称她的东西苏州第一想来也一定坏不了哪去。虽然文侠很讨厌化妆的工作,但吃粗米饭,睡硬板床,整天和跳蚤为伍,只能穿粗布衣服却更加令他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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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那天我家清影那天从路边捡回来的死人吗,老娘这几天忙,还没空理你,怎么变得人模狗样了就来管起老娘的闲事来了。先说了,我们揽月楼可不养白吃饭的主,这次是给清影面子,知趣的最好早走,可别等着老娘用扫把把你往外哄啊。”这谢二娘是不是豆腐心文侠不知道,但这刀子嘴可着着实实的领教了一通,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毕竟人家现在还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二娘请了,在下文侠,前来苏州访友途中中暑晕倒多亏贵处清影姑娘相救二娘收留才能得活命,文侠在此先谢过二娘了。”虽然心里讨厌但表面却不能露一点痕迹的演技连文侠都在暗暗佩服自己,可能是因为在演戏的时候被雷劈中而突然开了窍,使得自己的表演天赋得到了充分开发,现在学起电视,小说上的说辞来也似模似样的,要是还留在现代还不年年都拿奥斯卡啊。

    谢二娘冷哼一声,没有搭理文侠。文侠笑了笑也不介意,转向孙嫂到,“敢问孙嫂可有眉笔之类的化妆之物,文某借来一用。”说完文侠自己也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己还有掉书袋的一天。

    “有却是有的,只不知公子有和用处。”孙嫂有些疑惑的打量着文侠,摸不清这个看似来帮自己的小伙子打的是什么主意。

    文侠接过眉笔,随意摆弄了两下,虽不似以前用的顺手倒也可用。“我想借孙嫂胭脂为孙嫂化一下妆来证实一下此胭脂的价值。”其实文侠是想借这机会展示下自己的价值才是。

    孙嫂显得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机不可失,要是失去这个表现的机会而自己刚刚又得罪了谢二娘,恐怕自己真的就要沦落街头为能否成为丐帮帮主而努力了。就在文侠准备继续下说辞时,谢二娘的声音适时想起:“我当你这小子想干什么,原来是想吃这个老太婆的豆腐,连这种货色也能看得上,要不今天老娘发发善心,免费找两个退休的姑娘陪你玩玩,保管比这个老婆子好上百倍。”

    说实话,谢二娘的话确实伤人,但此时的文侠却真想上去亲上一口,感谢她的帮忙即使为此付出自己呕吐三天三夜的代价也是值得。这孙嫂和谢二娘应该都是四十来岁,但因为保养的缘故,孙嫂看起来要显得老些,但即使这样还可说得上是徐娘半老,说她是老婆子确是刻薄了些。

    果然听完谢二娘的话,孙嫂的脸胀的通红,本待拒绝的她居然一咬牙答应了下来。文侠也不多话,准备好工具专注的在孙嫂脸上摆弄起来,看文侠一脸认真的样子谢二娘居然也没出言打扰,只冷着眼在一旁看热闹。

    当文侠完成最后的修饰,抬手擦掉额头的汗水时,谢二娘张大的嘴巴足以放下两个鸡蛋,在文侠的手下孙嫂最少年轻了5岁,连眼角的鱼尾纹也舒展开来,现在的孙嫂看来比她还显得稍稍年轻。这已经不能说是胭脂水粉的功效了,就像一把绝世好剑落在不会武功的人手中也是毫无用处,这只能归咎于文侠那双手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了,谢二娘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更难得的是,这样的修饰后,显得相当的自然,并不是纯粹的用厚厚脂粉把皱纹遮盖起来而已。

    清醒过来的谢二娘马上意识到了文侠的价值,二话没说的按孙嫂的价格买下了所有的胭脂水粉,并嘱咐孙嫂明天一定要再来后,已经把心思转向了揽月楼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使用文侠这个活财神。

    此时的文侠却在欣赏着孙嫂的脸,就像一个艺术家在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说实话并不是十分的满意,因为对工具的不熟练,文侠的水平大打折扣,本来准备年轻十岁的却只有五岁的效果,不过没关系,这已经足以打动谢二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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