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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两两争锋 第一节 文比(1)

    五,六月份的天气,红日才从云间探出头来,就已开始显得略为有些闷热。南门外,静静流淌的泾水边上,那岸边的几株绿柳尚在低垂待晒,偌大的校场中,却已是旌旗招展,人影闪动。牵马的,布置看台的,摆弄场地的,各司其职,都在忙碌地为即将到来的贵客和比试作那准备工作。

    约莫顿饭工夫后,但见号角声起,校门大开,分几拨就涌进来各式车马队伍,或华贵威武,或简单朴素,纷纷扬扬地停将到了场内。早有接待官将下来的人等,陆续地安排就座。

    看台上,当先一排,坐了几个气宇轩昂,各具风范的贵客,正中一人,却是那眯缝着眼睛,推起满脸皱纹虚伪笑容的李林甫。后面左上边,为跟随李名前来的众女及其他人等;后面中上,则是相门的几个女儿和其它贵客的一些女眷;后面右上的杂色人等中,除罗成家人外,却还有那面色阴情不定的杨洄和咸宜公主。

    看台近下边,分左右间隔几丈,各放置了把遮阳大伞,下摆张黑木大椅。右边,端坐的是身穿件淡青色紧身胡服,面含轻笑的李名,腰间佩着公孙大娘给的雕金描红长剑,头扎布巾,将已留长的黑发束于脑后,显的飘逸灵动。左边,笔直挺立,高大英武的罗成却着櫜鞬戎服,头戴抹额,身长袍、下袴奴、脚登靴,左手握黑色大剑,右侧带箭房弓袋,倒也是意气风发。

    李名远远地,就朝他稍稍点头招呼,面带得色的罗成,却用讥讽的眼光扫过李名身上,鼻孔中冷哼一声,头扭将过去,拱手往台上行了一礼,双目却不自觉地,就瞟往玉蝉方向注视片刻,方悻悻坐回椅上。

    见诸人坐定,李林甫咳嗽一声,站起来大声道:

    “好了,各位,今日里罗指挥史和这位小李公子,在这儿却要举行几场比试。赢者,将可娶得王家玉蝉小姐,败者,不得再行争议。我在此,也算作位证人,得个玉成良缘的美名,大家听明白了么?”

    威严的目光环视一周,他又道:

    “现在,我且先给大家推介下几位主持比试的裁判大人,关于个中规则,再由他们分别述说。”

    “关于呤诗一场,由翰林学士太常少卿贺知章大人主持。”

    胡须灰白,面貌和蔼中带几分儒雅气质的个老学士,在掌声中站起来行了一礼,正声道:

    “老夫即受李丞相所托,虽罗指挥史为在下弟子,也定当秉承公道,以诗为正,但请李公子放心。”

    李名见他直言,更对这史上名人,增添了几分好感,当下也起来拱手示意。

    李林甫不满地瞧了眼贺知章,侧身又道:

    “这位是太常寺里皇上御用的乐师,李龟年先生,主持乐技一项。”

    李龟年?李名呆了一下,这个着名乐人自己早在杜甫诗中听见过:“歧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值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不由地朝这中年男子多看了几眼,眉目清秀,脸色平淡的李龟年,却也对他笑了一笑。

    “这边这位,是翰林院棋待诏朴球大人,弈棋一项由他主持。”

    一个皮肤黄里泛黑,矮冬瓜似的秃顶胖子站将起来,大声呵呵笑着,也起来示意了一下,有些倨傲的眼色,看住李名几秒,这才坐下。

    “右边的这几位,分别是禁军中神射手张挺都尉,主持比箭;右领军卫上将军斐旻大人,主持击剑;山南西道兵马使霍王爷,主持骑术。”

    这张挺,在军中以一箭落双雕而闻名;斐大将军的剑法,气势恢弘,在大唐中,更是与李白的诗,张旭的草书,并称三绝,公孙大娘的剑舞中,就有改编自他剑法的“斐将军剑势”;而那霍王爷,却正是李名那日夜访公孙大娘时,场中碰到的武将,久驻边疆,自是骁勇善骑。

    介绍完毕,李林甫哈哈大笑,坐下道:

    “好,现在就正式开始比试,先由贺大人宣布呤诗的比法。”

    贺知章复站将起来,清清嗓门,道:

    “呤诗一项,亦分三局,第一名曰对句,由我先呤首前诗,两位则可作相关切入,另起对句;第二曰命题,由我指定诗题及体裁,两位依所定规则作那全诗;第三曰散意,两位可自由发挥,体裁内容及长短不限,随意创作,充分展示自己才华。”

    “每试时间,以一柱香为限,超时呤不出者算输;都作出的,则以各自的意境,工整,韵律等角度来断优劣。三局之下,以两胜以上者即可算赢出,你们听明白了么?”

    言罢,又看了二人一眼,见无异议,他又道:

    “两位既无意见,我就先说出对句的前诗。“

    举茶小饮一口,这老贺摇头晃脑,出口呤道: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却是他有名的那首七言绝句“咏柳”。

    边上名兵士在他的示意下,将香点燃,袅袅青烟散起,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场中二人身上。李林甫也捋着小胡须,面带胸有成竹之相,微笑着看住台下。

    李名还在苦苦暗自思量,那边罗成却只是象在低头静默片刻后,就抬将起来,脸露喜色,举手大声道:

    “贺大人,在下已经有了。”

    其他人倒还罢了,贺知章和座上的罗敏却都暗吃一惊,为何?老贺奇的为平常这个弟子文思才情只算一般,少有畅快呤诗之举,今日却恁般迅速?罗敏怪的是自己哥哥从来就算是半个文盲,哪里去迅捷学来如此明意对诗的伶俐?

    这其中奥妙,却是那李林甫早刻意将老贺的题目套出,透露给了罗成,罗成当即拿了去寻人先帮他写好,自己此刻,只需装模作样背诵一番即可,得意之下,连那李林甫让他多忍些时间的话,都丢到了九宵云外。

    “罗公子但请呤来。”

    贺知章示意道。

    罗成得意地大声呤道:

    ““依依袅袅立新青,引来鸣啼无限情。白絮花乱空飞地,柳丝条弱不胜莺。”

    这诗写的倒把柳树的百般婀娜、千般柔情、万般曲肠百结写的入木十分,显是大家才子所作。李林甫带头大声叫好,其它人中也是听的或随声附和,或暗自称誉,连老贺也是不断点头,却不知台上多少女子,心下都为李名如何超越,悄悄担忧焦虑起来。

    李名见罗成已然完成,且相当不错,心下也是有些慌张,来回踱步良久,香早去了一大半,仍没找出个谱来。正无助间,却与台上玉蝉那满是信任的似水柔情目光两相对接,这才定下精神,努力思索起来。

    关于杨柳,他却忽地忆起,小时候曾听过的一则故事。是关于清代扬州八怪之一郑板桥的。说的是说的是有次,六七个秀才文人送友至山亭。赋画—幅待题辞,推让久之。忽一穷酸趋近视画,貌甚不屑。众戏之曰:汝欲题画否?语未已,穷酸竟拈笔润墨,舒纸而书。众惊呼曰:勿坏画!已迟。首句曰:“东边一棵柳树,”众笑。道:果坏画矣。次句曰:“西边一棵柳树,”众见哗然。三句曰:“南边一棵柳树,”众笑不可俯仰。一人曰:谅北边必亦有树。笑又起。果然四句曰:“北边一棵柳树。”众一发笑不可止。哂曰:尚有树否?穷酸擎笔凝视良久,众又笑,见忽疾书五六句曰:“纵有碧丝千万条,怎能挽得行人住?”众始大惊。盖此诗起处朴拙无奇,承接又散淡疏离,令后句再极难转合故也。庶料此穷酸轻轻一转,陡出新意,无限离情,尽寓村语之中,非大笔力断难为此也。众有谒姓名者,穷酸笑不答,唯笔走如飞,又书:“山上一声杜鹃,山下一声杜鹃,山前一声杜鹃,山后一声杜鹃。”此时,众无笑者,皆翘首以待。穷酸又书:“行不得也哥哥,不如留驻。”众惊叹之余,坚请姓氏,始知穷酸乃扬州郑燮是也,皆愧然。

    这故事李名那时觉的有趣,所以印象颇深,此刻念及,再望见高空天边飞雁,灵光闪动,暗想:反正清代的事现在无人知晓,晾借来一用也无妨,当下停住脚步,微笑道:

    “贺大人,我也作好了一诗,但请见教。”

    众人闻言尽皆侧目,只听他开口缓慢道:

    “东边水流西面柳,南来雁飞北去秋。纵有碧丝千万条,怎能挽得常驻留?”

    一诗呤出,贺知章竟不由地喃喃念叨了两遍:

    “东边水流西面柳……南来雁飞北去秋…….纵有碧丝千万条,怎可挽得常驻留?……”

    “好诗!对仗工整,用景贴切,上下关联…….尤其是后两句,无论是转折曲度,亦或内容承接,与我前诗都有隐为呼应之意,哈哈!对的好!对的好!”

    听见老贺大声夸奖,罗成和李林甫的神色为之一沉,贺知章又道:

    “不过罗公子的诗也是不错,以你二人所作,若是单拎将出来,可说是半斤八两,各有千秋,在细腻方面,甚至罗公子的还小有胜出。”

    台上这二人心情才略为平衡,却听他接着道:

    “但论及和我所作之诗的对应程度,应以李公子的更胜一筹。”

    语言方罢,“啪“地一声,他大手往桌面一拍,大声道:

    “所以,这一局,我判李公子取胜!”

    看台上顿时爆发出阵阵的拍手声,以及某些个女子的叫好声,罗成是面色转阴,闷声不响的跌坐在椅上,恨恨地瞧着李名,李林甫则不满地盯了眼贺知章,插嘴道:

    “贺大人,既然罗指挥史的诗在细部上胜过李公子,即便是意境略输,至少也应是个平局,我看这所判有失公允了吧?”

    边说话,他还边用眼色使往朴球和霍王爷、张挺等人,朴球心领伸会,连声附和道:

    “说的是,说的是,我亦认为丞相之言有理。”

    霍王爷和张挺也急忙都出言支持,其它几位裁判却都未表意见。

    贺知章见自己势单,也只好道:

    “既如此,请丞相做主。”

    也不管后面众女的一片反对哧声,装作没听见,李林甫大声道:

    “这头一局,就以罗指挥史和李公子互相持平,下面进行呤诗的第二局!”

    (第一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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